寒露

冷空气翻越秦岭

【资料图】

将几丝悲凉

推送到南方，猝不及防

枝头开始盘算

如何为来年预订的新芽

腾挪生存的空间

羊群从日显枯瘦的草地上

读到一些

颤栗的消息

牠们听见磨刀的声音

不知是为了收割

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一只大雁，过早地忙于迁徙

成为天空里

孤单地移动的秋意

逆光

快门在犹豫中变得清脆

“咔嚓”

留下一个剪影

你没有五官

没有表情

甚至没有思想

我们披着同样的季节

头发都一般清秀，却暗淡无光

声音应该不同吧

只可惜定格的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仍然值得恭喜！

你记录了

一段，真正模糊的历史

栅栏之外

羊群开始咀嚼恐慌

草地散布着

一些枯瘦的消息

主人在栅栏外面

用一块浇了水的石头磨刀

手指粗糙地试着刀锋

一些客人如约而至

人们相互道贺

说词混淆了炊烟的瑕疵

落日趴着山头

打量黄昏

一副烤架等着戏台上灯

头羊偏着脖子，凝视

太阳留在那块石头上的反光

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与谁同坐

我们静静的

倾听薄凉的浅秋

枝丫枯瘦地戳着风

在窗外

像是挑着一些零碎的衣裳

奶奶说青菜已罄

街口的茶馆没了人影

你们是否听见

远处还有

这一季，最后几嘶蝉声

我和太太无话可说

儿子在纸上画着小鸟飞翔

隔壁传来摔杯子的声音

这是第八个静默的夜晚

听到的唯一响亮

秋天何以如此辽阔

起风的时候

天空渐渐变得湿润

一些雨滴

开始修复龟裂的土壤

种子隐藏在落叶下面

小鸟远远超出想象的高度

去丈量内心的视野

路人在倾听暗河的声音

对招牌闪烁的驿站不屑一顾

秋天释放了风的自由

是以渺无边际

作者简介：王小佳，笔名晓佳，西南大学教师，重庆作协会员，作品在《星星》《诗歌报》《十月》《青年文学》《散文家》等报刊发表并收入《80年代大学生诗选》《中国当代微型诗十二家》等若干集子，多次获全国征文奖。

关键词： 与谁同坐 西南大学 无话可说